一群大臣聚在議政廳,不是為了國家大事,而是像群三姑六婆嚼舌根,竊竊說著某人的不是。

 

  「鄭瑠真是太囂張了!」

 

  齊靄經過的時候,有些受不了地打斷這些囂張慣了卻得聽任鄭瑠擺佈的各國大人物們。

 

  「我們頭上頂著『夏』的國號,不再是對立的勢力,你們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去挑撥一個你們絕對動不了的同伴?」

 

  眾人一同向齊靄投注憐憫的眼神。

 

  「抱歉,我國家亡得比較晚,不像齊國死第一個,還不習慣給鄭瑠踩在底下。」趙儀微笑道,齊靄聽了氣無處發。「對吧,魏葺?」

 

  端著茶水點心的前魏世子正巧走過廳前廊道,就被捉來陷害。

 

  秦鞅接著說:「我也算半個世子,很明白你錯失得權的心情,小葺葺──」

 

  「我沒有想過……」一向冷靜自制魏葺難得有些慌亂,顯得更好下手。

 

  「混蛋,別開這種玩笑,你們是想害他被鄭瑠宰掉嗎!」齊靄兩隻手只能各捂一張嘴,偏偏八婆臣子有好幾個。

 

  「要不是神靈決定大睡一覺,皇帝應該是楚國人。」東虞離在茶几上托著頰,直接把魏葺手上要供奉笨蛋太祖的點心拿來吃。

 

  「其實皇帝好對付得很,棘手的是鄭瑠和燕還,不過燕還大半年都在邊關,中央惟一的阻礙就只有鄭相國而已,哼哼哼!」

 

  完了,談話一直往謀逆的方向偏去,而且旁邊還有個不作聲的史官振筆疾書。大夏才剛統一,就要大殺功臣了嗎?

 

  「回到一開始的主題,魏葺,你跟著鄭瑠最久,他有什麼弱點?」

 

  「就叫你們不要拖小孩子下水了!」齊靄真的動怒了,奈何沒有半個混蛋怕他。

 

  「啊不然你也提供幾個點子,最早滅國的齊君哥哥。」秦鞅無賴說道,其他人紛紛投以賤笑。

 

  魏葺嘆口長息,拉住齊靄的藍袖子,上前向各位大人行禮。

 

  「鄭大人的軟處就是陛下,相信各位大人也明白。」

 

  明白是明白,但他們念頭轉來轉去,沒想過真拿太祖開刀。

 

  魏葺突然下重手,讓他們措手不及。

 

  「你們要動陛下,先殺了我,來吧!各位大人就像我的兄長,我絕不會有所怨尤。」

 

  大人們和大夏最年輕的內侍僵持一會,禮官率先拍桌走掉,然後大伙一個個自討沒趣離開,今日「如何懲治鄭小人大會」最終以失敗收場。

 

  魏葺拿下擱在頸邊的糕餅小刀,齊靄還心有餘悸,魏國人衝動起來總是很嚇人。但魏內侍像是沒拿性命要脅過眾臣,轉眼間又笑容可掬。

 

  「齊大人,下次就任他們說吧。陛下對鄭大人好,他們想找病榻上的陛下說話又不提及病情就是抱怨鄭相國,諸位大人只是想藉此向陛下撒嬌罷了。」

 

  齊靄剛聽還摸不著頭緒,不過細想起來,每次皇帝微恙,他們總是會聚在離宮室不遠的地方說蠢話。

 

  「魏葺,要是誰能與鄭瑠一爭,也只有你了。」

 

  魏葺溫婉一笑:「齊大人過獎了,對上瑠哥哥,我只有三成成功的把握。」

 

  齊靄怔住,一時間很想問被燕還讚為得意門生的魏葺是否在腦中沙盤推演過許多次。

 

  「開玩笑的。」魏葺吐了下舌頭,乍看之下可愛極了。

 

  宮內傳來精神奕奕的呼喚。

 

  「小葺,來玩~」

 

  「就來了,陛下~」魏葺捧起茶盤,蹦蹦跳著去面聖。

 

  齊靄第一次發現,就算皇帝很笨,新朝宮廷還是有它險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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