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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勇者(頂替)一行人回到依美旋世界,碰上大變的氣候,大澤乾涸、沙漠雨雪、一次圓缺出現兩輪紅月,魔法師因為自然元素稀薄頻頻昏倒,小祭司因為日夜顛倒冒出第二人格,最後苦力就落在冒牌貨勇者高中生頭上。

 

  他們步行沙加,日不及百里,中途和土之神靈對上一次、正被水靈詛咒中、風靈忙著破壞有教會在的西大陸、木靈還在修養破碎的靈魄。克希每次被神靈大人誤認成祂們心愛的主子,誤會澄清之後總是遭到惱羞成怒的殺人攻擊。

 

  幾次逃出生天,又碰上千年來難得的大雪,被困在雪地動彈不得。

 

  魔法師已經在他背後完全化做骷髏,小祭司抖得不成人形。

 

  「克希,我好想睡……」然後啪地一聲,小祭司不支倒地。

 

  他過去因為家庭問題從來沒露營過,但這些日子下來已經學會搭棚子、升營火、分辨野生植物,沒幾下子就從魔法書倒出需要的材料,給他們弄個小憩的帳篷,只是這種雪天,實在太冷了。

 

  「火、火……」他努力在濕冷的環境中敲打出火花。

 

  然而四周的雪卻在他專心致志的時候融了大半,化成的冰水又隨即蒸發溢散,最後留給他們方圓十尺的乾燥土地。

 

  當克希成功弄出一點零星火光,火光中卻現出紅髮紅眸的青年,他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東西」,進入紅色警戒狀態。

 

  「拿去。」紅髮青年從手心遞出一團火焰,朱紅色的,對比昏暗的四周,非常耀眼。

 

  「謝謝。」克希接過,順利起火。

 

  會冒火的青年站在他身側,把他濕冷的制服慢慢烤乾。

 

  「你可能錯認了,我不是……」克希尷尬地推了下眼鏡。

 

  「我知道你不是,就是個倒楣的小孩子。」青年微睨著紅眼,像是夢中勇者的眼睛,神靈本是世界之主身軀一部分的形貌。「還有生靈需要我,我去忙了,你有事就叫我。」

 

  祂一彈指,身影就從雪地消失,只餘下一道青煙。克希想了想,才記起火之神靈的名字。

 

  「丹因。」

 

  火焰隨即懸空冒出,紅髮神靈赤足就降臨在他面前,揚起英氣的眉眼,等候克希發話。

 

  「沒事,我只是叫叫看。」克希僵硬的臉部神經很難擠出真摯的歉意。

 

  本以為祂會發火,嘴角下垂、眉頭緊蹙,看起來就像脾氣火爆的男子,卻意外地個性很好。

 

  「沒關係,只要你需要,我就會來到你身邊。」

 

 

 

古董店

 

  不管店長在櫃台、起居室、馬桶上、浴缸裡,只要一聲呼喚,小店員隨傳隨到,全年無休。這種忠僕不是給薪的佣人比得上,因為店員打從心底願意給店長頤指氣使,一條命甘心犧牲奉獻,簡而言之人家小朋友喜歡他老闆。

 

  多少人想拐跑會跪著給連海聲放洗澡水的清秀男孩子,而吳以文從來沒有離開的意願。

 

  連店長嘴上罵著「笨蛋、笨死了」,嫌棄得要命,但真有人跑來下單店員一枚,他會讓對方後悔出生到世上。

 

  他不用對他太好,虛偽的寵愛也吝於施捨,可能在心底已經默認,這笨蛋死都拈不走這件事。

 

  不過偶爾連海聲還是會帶發育期中的店員上街買衣服,他相當注重門面,所以身邊的人也不能穿得太寒酸。

 

  他們中午去吃餐館,回程經過公園看貓,路上吳以文邊走邊跳,跟老闆一起出門,好開心。

 

  「文文。」

 

  連海聲招來那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拿過他右手兩個紙袋,吳以文睜大眼看他,不是很明白店長的意思。

 

  「來。」連海聲伸出左手,吳以文立刻搭上去,小心翼翼牽起來。「怕你這笨蛋跳去給車撞,給我好好走路。」

 

  走了一會,店員才小幅度晃起手來。

 

  「老闆、老闆。」吳以文仰頭喚道。

 

  「好了好了。」連海聲輕輕笑著。

 

  以愛為名的忠誠,無敵。

 

 

眼見為憑

 

  「祈安,我這些日子都在家裡幹活,你有沒有想我?」

 

  「當然,想得我肝腸寸斷。」

 

  這是兩個九歲小男孩的對話。

 

  喪門終於得空來陸家過夜,在床鋪摟著被兄長們養得水嫰可愛的友伴不放,心滿意足蹭著,好喜歡。

 

  兩人溫存一陣,被門外抽噎的哭聲打擾,喪門下床去開門,是抱著布枕的小老么。小弟似乎生著悶氣,微微頂開他,跑上床窩進陸祈安懷裡。

 

  「這幾天都陪他睡,今晚沒有,不高興了。」陸祈安摟著幼弟向喪門解釋著,笑得好無奈。

 

  喪門渾然不覺么弟的爭寵心態,再爬上床,摸摸小么的腦袋。

 

  「我……沒有討厭喪門哥……喪門哥不要生氣……」

 

  「嗯。」

 

  「只是,四哥是小么的!」

 

  喪門沉默,這點他和陸家么弟意見分歧。

 

  「那就一起睡吧?」

 

  「好!」達成共識。

 

  在小弟身體尚可的時候,總是追著陸祈安屁股跑,不帶著他就哭鬧。因為某種緣故,兄長們大都縱容他任性,而且他耍性子的程度很有限,骨子底仍是個乖巧的孩子。

 

  可惜,陸祈安卻是個混蛋,喪門就有次看到他把項圈套在么弟脖子上,讓他在身邊轉著,汪汪叫著四哥。

 

  「很乖很乖。」陸祈安玩得很樂。

 

  喪門大概在十二歲看清友人是枚禍害,可是他弟仍然盲目崇拜著他,相信陸祈安所有胡謅的大話。

 

 

 

 

  那孩子躺在病床上,仰賴氧氣罩呼息,醫生在一旁宣判結果。

 

  「……已經擴散到淋巴組織,肺和腎臟都出現衰竭跡象,恐怕撐不過這個月。」

 

  「死生有命,我明白的。」陸祈安冷靜得近乎冷漠。

 

  醫院同意家屬帶病人回家休養,他背著枯乾剩把骨頭的小弟,緩步前行。

 

  「四哥,我想到乾爹以前也這樣背我回家……我才有機會活下去……」

 

  陸祈安握著小弟垂在胸前的手臂,讓他別去想悲歡離散。

 

  當他們經過山腰上的竹棚平房,小老么抬起昏沉的眼問了句。

 

  「不去看喪門哥嗎?」

 

  「噓,他在準備學力測驗,我們不要打擾他,給他加油。」

 

  陸小么努力握起拳頭,朝山腰人家輕喊:「加油!」

 

 

 

  他昏了又醒,已經到家了,睜眼瞥去,兄長在床旁曲著雙腿,把臉龐埋進膝頭,看上去像是在哭泣。

 

  不會的,四哥是無敵的大道士,不可能會難過。

 

  陸祈安察覺到他的視線,抬起臉,他鬆口氣,果然還是那張漂亮的笑顏。

 

  「四哥,等我好起來,我們一起去旅行,找乾爹、大哥、二哥和三哥,好不好?」

 

  「好。」

 

  「哥哥。」

 

  他貼過去聽他說話,順手環著他的腦袋。

 

  「喪門哥一定不准我跟你亂跑,我想到一個賤招可以躲過他追殺,把他甩得遠遠的,然後建立屬於我們的兩人世界!」

 

  「呵呵,不愧是我的寶貝。」

 

 


陰陽路

 

  「呼呼,媽媽每天都忠實地追隨小七可愛的小屁屁呢!」

 

  忠犬(x),痴母(o)。

  

 

 

 

大夏王朝

 

  太祖挽袖泡茶。

 

  鄭瑠曰:「不好喝。」

 

  「哎呀?」

 

  因為茶是滕穰在南方開墾的新發現,尚未普及,整個京城找不到知悉如何飲茶的人士。太祖不氣不餒,在宮中努力研發最能展現茶香的煮法,比朝政還要用心。小東宮因此喝了一肚子茶水,不過只要是父王的手筆,再爛他都說好,只心疼太祖燙紅而不自覺的十指。

 

  「我成功了!」

 

  某日,太祖就像個專業人士,在一堆茶葉渣中,顫抖捧著金黃中透著碧綠的香茗。後世記載大夏開國皇帝閒著沒事發明清茶的泡法並非歌功頌德,他是真的很閒。

 

  鄭相國再次因無關緊要的小事被召入宮中,雙方隔著木漆的盤座,上頭擱著冒著香氣的白瓷壺,還有太祖準備的一堆點心。

 

  「陛下,喝茶之外,沒別的事?」鄭瑠優雅端起瓷杯,眼中透著露骨的不耐煩。

 

  「有呀,我想看看阿瑠。」太祖的腦袋瓜為此絞盡腦汁,始終把鄭相國當做新認識的美人對待。

 

  「我有什麼好看?」鄭瑠低首品茗,刻意躲開太祖的目光。

 

  「你哪裡都好看。」太祖伸手觸摸鄭相國花白的髮鬢。

 

  茶水入口的苦澀到頭來竟化做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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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要貼變態屬性,但太糟糕而作罷。

這屬性的首選應該是黑旗令的好狗兒,不過太長了,會是獨立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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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odsgre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