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會長上了年紀,格外重視公會新生代的栽培,定期聯絡老道門的新秀和向外招入擁有異能的新血,使得很多小道僮不叫他「會長」而是熱絡喊他「伯伯」。

 

  會長夫人是小學老師,背後給張會長提供許多籠絡小朋友的法子,大家經常撞見他們賢伉儷挽手在大街挑選禮物。

 

  一方面很甜蜜,閃死公會一堆羅漢腳的眼珠;一方面深知張家內情的人不免感到心酸:會長膝下獨子──也是張氏天師的少主,和父親非常疏離。

 

  張會長那麼疼惜公會旗下的幼子,或許有部分是彌補自身的缺憾。

 

  像這次年末「太陽公公」禮物單,國中就與父母分居,在外生活的張易樂交上一張白卷。

 

  ──我要修自己的道,我不需要公會,也不需要你。

 

  比起忤逆的子女更令人頭疼的,莫過於對父母別無所求的孩子。

 

  身邊的幕僚趕緊安慰張會長,孩子大了自然會明白父母的苦心、出了社會就知道生活不易,會自己乖乖滾回家繼承大位。

 

  張會長深嘆口氣,他從來沒小看過青少年的意志。阿樂十三歲就從他手中搶走地滅的繼承權,自學至今,鬥法只輸過陸家老四。更可怕的是,他打輸還拿著流傳千年的「道教基經」跟陸祈安興奮地要簽名。

 

  說到陸家老四,也快滿十八歲了,到了填寫禮物單的上限,今年是公會最後一次應付他嚇死人的願望。張會長深吸口氣,伸出手,準確無誤從成堆的禮物單中抽出折成星星狀的問卷。

 

  陸祈安:最想要的禮物──公會。

 

  張會長喃喃道:「你不是只愛清風明星?這種俗物你也要?」

 

  紙單立刻浮現很醜的墨字:我高興。

 

  張會長沒有理會左右人「乎伊死」的鼓噪,只是蓋上大章保留這個禮物的追訴期。

 

  他又挑出一張折成小人兒的紙單,紙上暈著斑斑淚痕,似乎是哭著寫上的。

 

  張會長打開來,是他熟悉的名字,同出於陸家。

 

  陸小么:最想要的禮物──乾爹。

 

  張會長差點嘔出一口血來。

 

  「會長撐住,會長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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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見面禮,親親晚安安,我先睡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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