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慎慎入)



  主教、前任小祭司、前任邪惡魔法師與現任凡特希國王,一起聊著陳年往事。不過與其說是聊天,更正確應該是三個閒著沒事的白袍人打擾著國王陛下血汗辦公。



  瑞格爾長髮結辮,回憶著冒險故事最驚險的一刻。他墮入荒冥,再醒來卻是被魔劍貫穿胸口,黑髮紅眼的魔王俯趴在他白骨身軀,鮮血淋漓的長指撫過他的眉眼。



  ──真想挖出你的眼睛,吃食入腹。



  「要是當時的我有心臟,一定為他悸動不止!那個中年失智的飯桶廢物這輩子只有帥過那麼一次!」



  諾兒聽了為之讚嘆:「真是纏綿的情話啊,魔王大人。」



  「有這回事?」被點到名的克希正頂著國主的金冠,埋頭與公文奮鬥著。



  「真的很帥,心甘情願讓你毀滅世界!」斐林燦爛幫腔。



  「不好吧?沒人來阻止一下嗎?」克希忍不住回嘴。



  「你真的不記得了?不打算為我的初次負起責任?」瑞格爾冷聲質問,往法杖蓄滿法力對準銀座上的國王。



  克希停下羽毛筆,黑眸望向魔法師,眼中盡是酒後亂性的茫然。



  「他都把私庫鑰匙給你,後宮除了一個早死公主的碑銘空空如也,你還想要他負責什麼?」



  「我、不、管!」魔法師開始撒野,今天不給他一個交代,他就炸了整座皇宮出氣。



  「瑞,那你要我的眼睛嗎?」克希探問道,沒想到他一出聲,全場安靜下來。怎麼了?他說錯什麼?「我當時一心想要讓你復生,不擇手段。如果傷害到你,我很抱歉。」



  「克希,瑞格爾只是在跟你撒嬌……嗚嗚!」斐林的嘴被左右兩人捂起,小笨蛋不要壞了好事。



  「哼,誰要你黑不溜丟的眼珠子?餵魚嗎?」瑞格爾連聲嫌棄,克希「哦」了聲。「你這個人總是想太多,心裡裝滿自卑和不安,只有那一刻,你是全心看著我。」



  以前他只是一具供人役使的魔法傀儡,公主溫柔地告訴他,只要他願意像人類一般付出和愛,一定能得到真心。



  「對不起,我忘了。」



  「所以你罪該萬死!」



  「那你要我的心嗎?」



  「當然要,都是我的!」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克希卻猶疑退開半步。一尾鳳凰、兩把神劍、六隻神靈,一托拉庫愛慕者都對他不乾脆的情感態度很是焦慮。



  「可是我現在只是一個中年癡呆的飯桶,不帥了。」克希撐著年久不衰的俊美臉龐,幽幽嘆息。



  「對,沒錯,你還不感激瑞格爾大人我的賞賜!」



  「好好。」



  瑞格爾沒說出口,國王陛下像這樣一臉無奈包容他的任性,他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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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山林,乍起的山風冷冽如刺,人類沒有鳥獸的毛皮,只能聚攏在一塊相互取暖。但只有聽話的蠢人和小瘋子能得到溫暖的懷抱,畜生沒有資格。



  他只不過搶了那瘋子的飯菜,老好人師父就把他訓一頓,雙生蠢師兄還在一旁幫腔。黃穗定定看著被揭發惡行的他,口齒不清地說:「是我給……阿紫吃的……」



  這群愚人都一個樣,就只有他是異端。



  他裏著白袍子瑟瑟發抖,突然有隻小手按住他肩頭。



  「小紫,你會冷嗎?」



  靛紫滿腔惡毒的話語一對上橙朱憂心的漂亮眸子,頓時卡死在喉頭,發作不了。



  「師父和師兄不是真的生你的氣,只希望你能當阿穗的阿兄。」



  「我才不在乎他們怎麼想。」



  橙朱憐惜看著他,伸手把彆扭的四師弟拉來身旁,輕手撫著他的背脊。



  「像我也是小紫的阿兄,師父事忙,我會代替師父照顧小紫。」



  靛紫向來伶牙俐齒,那晚卻靜悄悄不說話,好似怕打破橙朱一時可憐他的承諾。



  之後,白派眾人不難發現,阿紫小混蛋變得特別聽小朱妹子的話,有什麼好的都偷藏起來進貢給橙朱,橙朱再轉發給底下的師弟。



  待白派蘿蔔們年紀漸長,橙朱出落得有如白芙蓉,一雙丹鳳眼尤為別緻;而靛紫不知道混到哪國洋番的血,就是生得比漢人男子英挺許多,害得師父大人見了他們倆就嘆息,紅顏總是禍水。



  師父的預感沒有錯,靛紫整天像隻開屏的孔雀招搖,不為別的,就為了同門的美人兒。癩蛤蟆妄想天鵝肉,兩個大師兄實在看不下去。



  「小朱妹子,你要是不堪其擾,我們去跟阿紫把話說開。」



  「謝過師兄好意。小紫心高氣傲,忍受不了被拒絕,說破之後一定會走,可他離開白派,還能去哪兒呢?」



  蒼穹碧海同時咬咬牙:「阿紫那傢伙怎麼那麼難搞?天下之大,誰不喜歡,偏要把歪念動到師兄弟頭上?」



  「沒關係的,就讓他喜歡吧?反正我又不會少塊肉。」橙朱款款一笑,雙生師兄還以為看見聖女下凡。



  「老三,我知道你劍在手上,沒人動得了你,但就怕你心軟讓他得逞。」



  「我自有分寸。」



  兩個大師兄走後,橙朱聽見頭頂傳來細音,抬頭望去卻見靛紫仰躺在樑上。



  「『自有分寸』,說得真好,可你還是心軟了不是嗎?」靛紫喃喃道,不時把玩手上的珠釵。



  「誰教你哭得那麼慘?」橙朱垂眸懷想那一夜,看不出喜怒。



  靛紫手一鬆,珠釵落到橙朱手上。橙朱撫著上頭的瑪瑙紅珠,不用說也知道是專屬於他的彩禮。



  「三哥,你對我,有沒有一點……一點也好……」



  橙朱沒回答,只是嫵媚一笑。



  「下次別再哭了,看得我都要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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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物寫多了,就會有讀者反應想看男女純愛換口味。

我:有是有啦,不過是虐文喔!

小讀者嚎著跑掉。


不虐、不基、不坑,只能三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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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odsgre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