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也不算矮,班上除了樹人,第二高的就是他。但從開學就被安排到第一排第一位,使得每個神經病早上一來,就強迫症似地要跟他問好。
「阿清,你要去哪裡跨年?」
「我要打工。」
「清仔,今年跨年要去哪裡?」
「我要打工。」
「清哥,你要去哪裡跨年?」
「打工!」
班上二十五個人,如此重覆二十二次,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他自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慶祝過什麼新年,公和阿婆總是早早睡去。只有一次他和晚哥討完堂口的債務,晚哥帶他去公路邊,遠遠看著遊樂園施放的煙火。晚哥說,都市的煙花也不過爾爾,但都市的女人真的比較鄉下地方漂亮太多,叫他以後一定要離開這破山庄,好好去見識一下。
「好,決定了,清哥要跟我們這團去聯誼。」副班的手一把搭上他肩膀,他冷眼以對。
「你剛才是問爽的嗎?」
「清清要加入我們『喜閱團』,我們已經在星七克訂好位子,就差一個型男人型立牌吸引女同學。」
「我說了,不去。」
「一小時給你五百,幫我們釣女人,只有你跟女孩子說話的時候不會抖!」班上草食書生團向他合手請求。
太可悲了,以致於他無言以對。
「你們滾啦,阿清要跟我們去夜唱。」小K抽出白金歡唱卡。
「我說過我是音痴了,所以剛才根本沒有人聽我說話嗎!」他拍桌大吼,不料就在這時,七班的清秀佳人從導師室回來了。
「自清,早安。」
「班長,你看阿清又來了,耍孤僻不願意融入團體!」
「……我要宰了你們。」
「你們又在鬧他了,自清是很認真的人,他會當真的。」江流湍笑著勾起耳畔的髮尾,明明是很女氣的動作,他做起來卻格外自然。「自清,你跨年要做什麼?」
他一時無法回答,這是要約會的意思嗎?
「教育部來函,要學校監督學生假期的行程,抽中我們班級。等一下自習課,你可能是第一個報告,先想一想。」
原來如此,是他多慮了。
「我要打工。」
「這樣啊。」江流湍偏頭一笑,「我也是。」
「啊,班長你不來跟我們玩嗎?」
「跟我有什麼好玩的?又不是要表演空手劈磚。」江流湍溫和笑笑,開學第一天就把講台劈成兩半,武學世家的真傳子弟。
「不知道捏,班長就是有種媽媽的氣質。」
江流湍笑得很無奈,這應該是後天養成的結果。
「嗚嗚,阿湍,你為什麼不叫醒我,我又遲到了,只有我遲到……」
走廊哭哭啼啼跑來一個美少年,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帶著剛起床的紅印,一來到七班第一件事,就是公然找江流湍討拍拍。
「艾書少爺,我昨天不是說,今天全校班長要提早到校開會,嗯?」
「藉口,你明明想甩開我,一個人和樂融融跟大家玩,真的愛我的話,不會揹著我上學嗎?」
江流湍還沒開口,沈自清先出手,一把捏住這個白目仔的蠢臉。
「睡過頭就睡過頭,不要牽托別人!」
「好了,自清,請放開他,他的臉要變形了。」
「你就是對他太溫柔,他才會對你予取予求,我今天一定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洛平大大,你來啦!」
林艾書臉還被沈自清捏在手上,但一聽見有同學叫他,立刻擺開天王架勢回應。
「愚民們,本大爺來了,還不快來問安!」
「小愛,你跨年要做什麼?」他們也真的問了,和江班長一樣寵他。
「跨年?什麼跨年?」
「你是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嗎?」沈自清放開手,沒好氣地回道。
「少爺,就是國曆的過年。」江流湍好心說明。
「原來是過年,阿湍,爸爸媽媽二哥會回家嗎?」
「老爺夫人事務繁忙,可能要等到農曆年。」江流湍委婉表示。
「那我今年應該還是跟阿湍一起吃飯。」林艾書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大家想不知道小天王的家務事也很難。
「那個,少爺……」
「小愛,跟我們去唱歌吧?假裝是假的林洛平?」
「小愛,你期中只有國文及格,不如跟我們去夜讀吧?只要假裝你不是林洛平就好。」
「小愛,你就代替清哥林洛平二號的位子,假裝是林洛平三號,幫我們把妹妹。」
「真是受不了你們,我很忙的,先跟我的小助理確認行程。」林艾書像隻企鵝搖擺雙手,完全洩露出他開心的心情。
「少爺,我必須說……」
「阿湍,我們跟阿清要參加哪團好呢?」
「不要擅自把我算進去,我要打工。」
「少爺,跨年那天,你有工作。」江流湍終於順利說出這不幸的消息。
「對吼!」同學們比林艾書本人早一步反應過來,電視、廣播最近廣告打個不停,轟動全國少女心。
「成叔接下的,全國跨年壓軸,你的第一場公開現場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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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小天王的故事,一點小片花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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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小人參和城隍爺的故事
最愛系列之一古董店出版
首度參加同人場,了卻我多年來的心願
但也有很多未竟的工作,要繼續努力
明年不再開支票,我要是有想寫的文,我會直接寫出來
祝我可愛的小親親們,新的一年,開開心心!
林綠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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