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以文聊好天之後,被兩個好友拉到一邊,摸摸他的頭、拉拉他的手,好好疼愛過他之後,要他再次定義此行的目的。
「幹爆二中。」吳以文口齒清晰地回答,林律人說很好。
吳以文振了振肩上的動物保育綵帶,昂頭來到林艾書面前,兩位會長候選人正式交鋒。
「洛平大大,我給唱片買榜三個月,換你退選。」
七班二十多雙眼睛目賭吳以文光明正大地開條件,這小子也太黑了吧?真不知道他爸媽是怎麼教的。
「憑什麼?你以為花錢可以買到我的心嗎?」
「大家都聽免錢,唱片很難賣。」
林艾書感覺心臟遭到重擊。
「沒、沒關係,只要大家喜歡我的歌就好!」
「『謝謝大大分享,這是我的信箱。』社會,多的是伸手牌,不在乎你苦思的創作,只會感謝分享音檔的人。」
林艾書口中發出不明的嗚咽,就要哭出來了。
「你退選,我就請學姊給載點挾病毒,讓偷你歌的人,死翹翹。」吳以文加碼上去。
「真的嗎……不可以,我可是二中的代表,你幾句話就想我退讓,門都沒有!」
「那你可不可以,唱歌給我聽?」
林艾書怔了怔,吳以文保留條件,把談判的目的從「退出選舉」換成一首歌。
「只要你唱下去,我會不擇手段,讓你明星不墜。」
童明夜揉了揉眼睛,側肘頂了下林律人:「阿人,我怎麼好像看見連海聲附身在阿文身上?」
「不然你以為黑白兩道為什麼那麼忌憚他那家店?」林律人輕聲說道。如果只有連海聲一個人,根本不足為懼;偏偏後繼有人,不只現在,還有未來。
七班也在看,雖然他們沒林律人那麼權謀,但看林艾書羞答答地說等一下再唱,先來考試,就像未出嫁的小小姐見姑爺,也知道差不多沒救了。
「考試?」吳以文問道。
林艾書打了記響指,喊道:「阿湍!」
江流湍彬彬有禮走到台前,把黑板翻了面,露出兩道數學試題。班上的狗仔喜孜孜打聽過,一等中候選人的數學很爛,可以用數學題挫挫他的銳氣。
吳以文站上講台,拿起白粉筆,看了眼複雜的算式,然後堅定下筆。
他把今天所見到的新面孔,畫成二十四隻貓貓,尾巴很多條。
「阿文直接放棄啦!」童明夜慘叫,林律人上去支援,留半邊給吳以文繼續畫貓貓。
「哼,以為你多厲害,結果還是要找代打。」林艾書用力嘲笑一等中候選人,拿起黃色粉筆。「這種程度的數學,阿湍昨天才幫我複習過了!」
「艾書。」江流湍微笑,有外人在,不叫林艾書「少爺」;有時候被林艾書氣到也會直接叫名字,像是脫口說出他事先洩題的事。
「怎麼了?」
「沒事,你加油。」
林艾書才寫了個「x」就停下筆,怯怯地轉過頭:「阿湍……」
「對不起,以為你能記得數奧題目是我的失職。」江流湍不忍心苛責。
童明夜賊笑插嘴:「照規矩,出題者不能解答,貴班還有合適的槍手嗎?」
江流湍看著全班同學,七班同學們也睜大眼看著他,好不無辜。
「大家對不起,以兩校的平均智力,一開始就不該用數理題決勝負。」
「你道什麼歉?」沈自清站起身,二話不說,上台解算式。「笨蛋,不要拉我衣角,你還不趴下地謝罪,傻笑什麼?」
「看著阿清,感覺好像自己變聰明了。」林艾書像隻無尾熊趴在沈自清背上,充當吉祥物。
「最好是,你一輩子都是笨蛋!」
林律人看沈自清熟練地分解算式,加快解題的速度。
「阿人,小心點,他可是國中就幫老大看帳的奇才。」童明夜不吝惜給予敵方大將讚美。
「我只是去打工。」沈自清沒好氣地澄清。
吳以文在歌手貓身邊畫了一隻會計貓,花紋很相近。
林律人因為寫到一半手痠,加上要讓位子給吳以文畫貓,飲恨敗給沈自清。
七班群起歡呼,沒想到真能看見二中贏過一等中的一天。
「清哥,你出來選啦!」
「不要,對方目標符合我最大利益。」沈自清拍拍手上的粉筆灰,吳以文過來跟他握手,粉絲達成協議。
因為兩校候選人代表都請了整天公假,接下來的時候只能打打籃球、開開小型演唱會,混時間寫報告。
吳以文跟二中學生玩成一團,雖然他缺乏變化的臉部表情和說話方式有點奇怪,但七班全班同學都很奇怪,自然而然融入其中。還跟他的偶像洛平大大飆歌飆舞,合力唱爆兩片玻璃窗。
吳以文離開時還意猶未盡,想多搬一副課桌椅到七班去,只可惜班長不能一起帶來。
「明夜、律人,我想讀二中。」
兩人沒有回應,各抓起吳以文一隻手拖出二中校門。這世界太危險了,孩子還是要小心顧好才行。
為了學生會長選舉,一等中和二中校長約到熱炒店開會。
穿著燕尾服的一等中校長,和終年穿著卡其褲茶色夾克的二中校長,怎麼看都很詭異,女服務生不太願意走過去點單,如同教育總是和社會脈動有一定程度脫節。
「那個,你有沒有什麼祕方,能讓權威的上位者受歡迎?」二中校長低聲下氣請教他眼中氣焰囂張的一等中校長大人。
「哈哈哈,不過就是真心and誠意。」
新任的一等中校長特異獨行,卻深受學生愛戴,而二中校長怎麼努力關心學生,他們只是露出困擾的神情,好像不忍心跟未婚中年男子計較。
「我認真問你,你老實回答就好!」
「你不要敵意那麼深。當初學妹跟我交往一個月就分了,那麼久的事,何必記那麼明?」
「明明是我先喜歡學妹!」
「我知道,還是你拜託我跟她要電話。」
「那為什麼……」
「因為我比你優秀吧?」一等中校長抱歉笑了笑,「如果我早點意識到我跟你之間的差距,我就不會老是站在你旁邊,顯露你的短處。」
「我總有一天,一定要贏過你!」
「立誠,光是你數十年來全心奉獻在教育這一點,你已經贏過我了。」一等中校長饒富感情回應。
「還不是你中途跑去當官。」
「我學生需要我嘛!」一等中校長笑出一雙眼紋,就好像他那個出類拔萃的學生沒有淒慘死去一樣。「對了,你們學校那位清秀佳人季老師是二年級臨時增班的約聘吧?明年一等中有正式職缺,請轉告他,那位子我要留給他。」
二中校長臉色大變:「小潔是我唯一的心靈支柱,你竟然想搶走他!」
季老師默默承辦二中校長各種心血來潮的爛攤子,總有做不完的報告,一個人管三間實驗室,對老鳥教師的刁難從來罵不還口心中只有他的學生,幾乎住在學校的小精靈。
「你爭取不到他的正式名額吧?」
「那是因為他有案在身……」
「但是我可以,你放心,我會把他當作自己孩子疼愛的!」
「不給,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手!」
「你就問一下嘛,問問看就知道了,看季老師願不願意到一等中教書?」
二中校長憋紅一張臉,這個選擇題讓過去學妹的痛又浮現眼前。
「我不是說二中不好,只是一等中就是比二中強,哈哈哈!」
「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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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劇透,保留部分情節,加減看。
正劇很快就會端上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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