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海聲常聽蠢人把「紅顏禍水」一詞加諸在他身上,好像栽在他手上的白痴是被他美貌所惑而不是自身智商匱乏。



  而他真正認識符合這封號的可惡女人,至今沒把她掐死只因為她是一種會對他叫「哥哥」的無恥生物。



  銅鈴清響,延世妍撥著新染的紅色高馬尾進門,櫃台邊放了張圓凳,她卻寧可一屁股坐上櫃台,賣弄她短裙下的美腿。



  但說到腿,連海聲說自己第二全世界沒人敢稱第一,延世妍只是自取其辱。



  「海聲哥,你看,我去做了美甲,好不好看?」



  連海聲沒好氣伸出左手,延世妍定睛一看,他的指甲上竟然有貓咪彩繪,而且每一隻花色都不一樣,她輸了!



  「現在全國工人串連大罷工,妳去做指甲,不怕被有心人拔下台嗎?」



  延世妍晃著粉彩指甲,虛情假意嘆口長息。



  「勞工不好好工作繳稅提供我們官員優沃的生活,上街抗爭幹嘛?」



  連海聲白了延世妍一眼,知道她故意反串政界大老的真心話。



  「其實貴為千金的我,真的明白甘苦人的心情。能休假當然要多休呀,像我週末和男友去逛街,收到的包都比我一個月薪水還多。」



  「妳以為世上女人都跟妳一樣敗金嗎?」



  延世妍啊哈一聲,俏皮的眼神對上連海聲的冷眼。



  「哥,我想到了,女孩子週休二日,讓她們休息出門消費,刺激內需;而男性週休一日維持勞動力,反正他們放假也只會打電動看A片。」



  「拜託,妳是要引發社會革命嗎?」



  「不然能怎麼辦?我不說得誇張一點,政院十官九男,他們哪聽得見女性同胞的心聲?」



  「妳心底既然打好主意,就別繞圈子,我時間寶貴。」



  「你也知道我沒唸什麼書,學歷都是買來的。」



  「我當然知道,還不是我……妳那個早死的哥哥出的學費。」



  「我只是想起你說過,女人總歸要嫁人的。」延世妍仰起頭,望著古董店美麗的琉璃燈盞。「結婚後,只有一天假的話,那要回去看爸爸媽媽,還是陪公公婆婆?」



  「換個方式想,妳可以全心奉獻給工作,然後叫老人家都去死。」



  「海聲哥,你從南洋過來,有沒有羨慕過這裡人家的感情?就連那個硬梆梆的林家,一開口就是自己的家人。」



  「那只代表林和堂是個媽寶。」



  「哎呀,跟他沒關係啦!」延世妍極力撇清,欲蓋彌彰。「不過他父母也死得早,是家族的長兄們帶大的,這點跟我有點像。」



  「分手、分手,給我分手。」



  「他才買了市中心的公寓送我,別這樣嘛!」



  「反正,貧賤夫妻的憂愁妳煩惱不上。」



  延世妍抿脣一笑,連海聲這麼說,就好像保證她下半輩子有人依靠。



  「海聲哥,我們追求發展,追趕最新的建設和經濟制度,不就是希望能解開工作的束縛,找回失落的情感連結?」



  連海聲看著延世妍,比一大群檯面上西裝筆挺的男人都要腦子清楚。



  「只要妳表態,大老那邊,我會想法子鎮壓下來。」



  「真的?」



  連海聲沒理會延世妍喜出望外的傻樣子,繼續忙他手邊的工作。



  「太好了,這樣以後小文出社會娶老婆,放假就有時間回娘家看你了!」



  連海聲一把捏住延世妍的頰肉,讓她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家像個十三歲的女孩子哀哀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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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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