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媽媽才跨下黑色重機,她那美麗可人的女兒立刻衝出門,大眼睛眨著淚光,乍看還以為是被古董店來的小可愛給唐突了。
「媽咪!」
「小冥~怎麼啦~」陰媽媽先拉下黑皮衣拉鍊透透風,女人生過孩子就是不一樣,胸部幾乎塞不進以前的衣服。
「貓、貓……」陰冥帶著抖音說道,不時打著微小的噴涕。
陰媽媽進門一看,家裡寬闊的廳堂竟被小毛球們佔據大半。
「這是怎麼回事呀?」
「那個混蛋,說什麼防颱準備,把公園的貓全部抱到我們家來!」
「妳同意啦?」
「不然呢?讓貓咪被颱風捲走嗎?」陰冥用繡花手巾捂住口鼻,在毛屑過敏和小動物的安危之間,選擇了小動物。
「小冥~妳就是這樣,小文才會那麼愛妳~」
「妳去餵牠們啦!我不管了!」陰冥憤怒拋下一袋貓罐頭,氣呼呼走上樓。
陰媽媽愉悅望著女兒惱羞的背影。當她正要著手給貓貓張羅大餐,門鈴響起,打開門,是一個穿白袍的男人。
她立刻關上門,男人及時扳住門板。看起來像弱雞,力氣卻不小。
「那個,不好意思,因為捲捲雲……就是你們說的颱風,班機停飛,我想住兩晚,避避風頭。」
明明是這個家的男主人,卻好像和家人很不熟,每次夫妻見面不是冷戰就是吵架,吵完架就躲進女兒房間,沒有半點男人的擔當。
「你不是還有醫院可以睡嘛?我不想見到你。」
白袍男人面對妻子的冷言冷語,不知所措,只能低頭盯著妻子的乳溝。
「你沒別的話想跟我說嗎?」
「晴雨,妳……是不是變胖了?」
陰媽媽一拳往白袍男子肚子卯下,看來今晚貓貓有美味的人肉料理可以吃了。
──
「阿文,不用買那麼多儲糧過來啦,不用順便煮晚飯啦……啊啊,麻油魚肉麵線看起來好好吃!你怎麼煮這麼大鍋?我叫我爸過來吃好了……啊,他又不接電話,不知道喝醉酒倒在哪裡,好擔心,唉!」
「小貓咪,你來做什麼?……我知道有捲捲雲要來,小夜有打電話來跟我說了,不過是比較大顆的捲捲雲……別拖了,都不知道抿嘴睜大眼的樣子有多可愛,我回家睡就是了。」
──
「你不是那個……阿和的同學?這盒酥餅要請我們吃啊,謝謝你哦,真乖、真賢慧。阿和沒有兄弟姊妹,你要常常找他玩喔!」
──
吳以文回到古董店,呼了口氣,終於安置好社區所有的貓了!
電話鈴響,吳以文恭敬接起。
「文文,飛機已經到南洋,沒事的話,店關一關就去睡。」
「是,老闆。」吳以文乖巧應道。
店員趕快把水晶櫃的寶物搬到地窖去,打開排水系統和警報器,放在院子曬的醬菜和布偶也趕緊收進廚房和房間。
吳以文給床上的貓布偶拉上被子,赤腳走到淨空的店鋪,靠在水晶櫃旁發呆。外頭突然揚起大風,打得鐵門碰碰作響,他嚇得蹦起,又抱膝坐回原位。
因為風聲太大,吳以文沒有注意到車聲,當鐵門升起,銅鈴被竄入的風雨吹得大響,他才眼睛大睜跑向門口。
「老闆!」吳以文眨眨眼,「南洋?」
「騙你的,我去司法院電人。我就知道你這個笨蛋會睡地板。」連海聲戳了戳店員的笨頭。
連海聲把半濕的外套和帽子扔給吳以文,把門關好,給店裡打開大燈。
「老闆有沒有吃飯?」
「被嚴清風押著吃過了,你呢?」
「吃、吃了。」
「你有時間跑去給那個小混混做飯,不會連自己的份一起煮嗎?」店長大人料事如神,馬上猜中吳以文身上的麻油香從何而來。
吳以文看著店長大人,忍不住抓了下連海聲的衣角。
「你老闆是真的,不是夢。我帶了餐盒,你吃吧!」
吳以文有些意外,通常店長視外面開會的附餐如垃圾,很少會把東西帶回來。
吳以文打開紙餐盒,發現裡面有貓咪造型的蛋塔。
「老闆,有貓。」
「嗯。」
連海聲隨手點起櫃台的獨盞,對店員指了指旁邊的椅凳,要他坐下來吃。
吳以文只是坐下,沒有吃,仍是以為同桌用餐會壞了規矩。
「我跟那女人以前颱風天會一起吃點甜食。」連海聲不想承認他少年時期有點怕那顆捲捲雲。他以前拒絕提起有關「她」的任何事,但現在似乎可以平靜地想起一點點好事。
吳以文叉起一口內餡給連海聲,連海聲受不了搶過叉子,反餵回去。
「叫你吃就給我吃!」
連海聲餵過三口就累了,叫吳以文自己動手。
連海聲托頰看著吳以文小口吃著蛋塔,當男孩注意到他的視線抬起頭,他哼了聲,摸摸那顆笨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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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文事小,就是要叮嚀親親們小心防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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