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沒奶粉了。

 

  陸家老二早在一星期前就發出警告,最後一罐奶粉還是在昨晚告罄,這都要怪他們濫好人的父親,出外採買什麼補給品進家門前都會不見。

 

  「弟弟怎麼辦?」陸老三好生擔心,自己沒飯吃無所謂,但四弟絕不可以餓著。

 

  他們兄長已經盡其所能身代母職,惟有奶水生不出來。

 

  這時,義父正好出房梳洗,瘦高的身形曳著青袍子,宛如春日的柳枝。他衣袍前襟鼓著一團肉,不時發出吸吮的細聲。

 

  「乾爹,那是什麼?」

 

  「老四餓了,我在哺乳啊!」年輕的義父慵懶笑了笑。

 

  陸老二臉色大變,頂頭和下面兩個兄弟渾然不覺有什麼問題。

 

 

 


  陸判板著臉,要陸廷君跪著聽他訓話,寶寶趴在父親背上囝囝睡。

 

  「你身為人父,成何體統!另外兩個笨蛋未經人事,有樣學樣,你要如何負責!」

 

  「盼盼,你別生氣,我只是用指頭給老四餵養精氣。」

 

  「說過多少次,不要揉我的臉!」

 

  陸青枝給義父端來水盆臉巾和眼鏡,為他們爹講幾句話。

 

  「小判,你別把我和小晴看得太傻,我也不是沒有過胸部。女身的我,奶子可大了!」

 

  陸判目露兇光:「很好,家裡就欠一個奶娘!」

 

  「等等,我就算回得去雌體也生不出人類奶水,我是你大哥啊!」

 

  「正好,我想當長兄很久了,你若是變回女的,我就勉強叫你一聲姊姊!」

 

  「廷君,救我!」陸青枝被惡鬼二弟掐著搖。

 

  陸晴空想了很久,這才慢吞吞插話:「我記得,我好像,曾經也有胸。」

 

  「我看過了,不過兩片荷包蛋!」陸判毫不留情批判,繼續壓榨老大。

 

  風仙子意外得知自己上輩子平胸。

 

  陸廷君笑著把驚魂未定的大兒子抱來護著,陸青枝雖然覺得自己窩囊,仍是啜泣窩進乾爹的懷抱。

 

  「我喜歡青枝男孩子的模樣,毋須改變。」

 

  「如果我維持女身,你又當如何?」

 

  「也就是你贏了我,我會服侍你一輩子吧?」陸廷君誠實以對。

 

  陸大哥悔不當初,雄性果然不值錢!

 

  陸廷君又望向二兒子:「盼盼不喜歡我這樣,那麼我去伯父家借一些乳品好了。」

 

  「不要叫我盼盼,禁止一切疊字用詞!」陸判抹了下臉。「好吧,是我大驚小怪,你也別再作讓人誤會的舉動。」

 

  「好的。」陸廷君從善如流,攬過二兒子,往他氣得紅潤的臉上香一個。「爸爸就帶老四包子去喪家一趟。」

 

  義父揹著小寶寶去晨間遛達,沒多久又悠悠散步回來,沒有耽擱時間,通常是好消息。

 

  「喪伯喪姨不在,我留了紙條給他們。」

 

  「太好了,把奶粉罐給我……這什麼?」

 

  義父解開胸前圓鼓鼓的揹巾,卻是小奶娃乘以二。

 

  「小星星呀!」陸廷君看到睡在棺板上的喪門,就順手抱走了。

 

  「還回去!」

 

  陸判又訓了義父一頓──這次有警覺站遠一點,不過看在喪門很乖的份上,還是把他和小老四放在一起看顧。

 

  傍晚,喪家兩老以半罐開過的奶粉把兒子換回來,陸廷君抱著小老四,父子倆依依不捨看著小星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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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話長,我兒子生了一隻熊。

 

  熊,被人類歸類於猛獸,應如其名英勇。而我吃飽飯在沙發蹺腳,等了好一會小熊還是沒來給媽咪蹭腿,我往阿夕房間看去,才發現熊寶貝被攀在門邊的壁虎嚇得動彈不得。

 

  我哈哈大笑走過去,壁虎先生就跑了,剩下捂著雙眼的膽小熊。

 

  「小傻瓜。」我拉下小熊爪子,讓他安心望著媽咪的笑臉。「別怕,小動物彼此要做好朋友喔,看看壁虎先生留了什麼給你。」

 

  我放開手,小熊低頭看向爪上扭動的壁虎斷尾,一時間,他軟綿綿的絨布世界崩解了,抽搐兩下,隨即放聲大哭。

 

  我露出邪佞的笑容,這就是輕信壞女人的下場,啊哈哈!

 

  「媽!」

 

  阿夕從浴室出來,低身抱起小熊。熊寶貝一邊哭一邊往阿夕肚子擠,恨不得再回到小爸爸身子裡。

 

  今夕沒有叫小熊男孩子要堅強,只是輕拍著他、唱小曲哄孩子。

 

  我看得有感而發:「夕夕,媽媽想養兔兔。」

 

  「誰?」

 

  「就是幫你助產的大法師啊,道號小七仙子什麼的,那個臭小子到底死去哪了?」我三天就去一次公墓搖屁屁招魂,卻連根毛也沒看見。

 

  「妳如果只是心血來潮,就別再繼續下去,他不是普通的孩子。」

 

  「不,我也想過麻糬和糰子,這次我一定會堅持到底,兔子就是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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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在凝重的考期寫萌文激勵士氣,fighting呀,親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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