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晚,白派弟子們以為師父大人在家養寶寶,不約而同餓著肚子殺回道觀,想念師父的麵湯想念得緊。



  一二三四五,大弟子們回來後,好不失望。原來白派掌門出外為民除害去了,他們只能看著彩衣抱著還不會走路的小師弟搖來晃去,惡聲惡氣地叫師兄們快去備飯。



  「兩位師兄,我要吃銀魚菜羹。」橙朱笑咪咪地點菜,大美人一副要袖手旁觀的樣子。



  「小朱妹子,先不說山上哪來的魚,你這樣太偏心了,好像連帶免了阿紫和阿穗的責任。」蒼穹和碧海怏怏抗議。



  「我就是偏心。」橙朱婉好一笑,黃穗搶先靛紫抱住「仙女姊姊」。



  大師兄倆含淚以對,認下長工命到灶房去,不一會,又氣急敗壞回來道場,異口同聲大吼。



  「怎麼沒有米了?上月不是才扛一袋回來!」



  五道目光刷刷集向彩衣,彩衣咬牙強辯,都是白毛仔吃掉的!要怪就怪白毛仔啦!



  「說過多少次了,你要克制食量啊,山神大人!」



  彩衣很委屈,噘著嘴說:「師父不在、你們也不在,就剩我和小七兩隻小的……這山林的寒冬,我除了吃,還能做什麼!」



  橙朱拿出糖飴哄老六,彩衣叼了糖就變身躲到角落去。



  「唉,師父回來前,咱們五張大嘴,該怎麼辦呢?」再嚴重的事,從靛紫口中說出來就是正經不了。



  黃穗從袖口變出一只精緻的籤筒。他到底何時何地做出五花八門的道具,沒人弄清楚過。



  「抽籤吧?好歹大伙都是修行的道者,煮鍋肉湯應該還活得下來。」



  「老五,你錯了,人肉煮成湯,不可能活得下來。」



  「可是我妹妹就活下來了。」



  「說過多少次,那是小七啊!」




  「可是有兩隻……」



  「黑毛的是彩衣,白毛的是小七。」橙朱好聲為腦筋又打結的黃穗說明。彩衣的原型和白寶寶正窩在師父晾乾的道袍上,酣熟打著呼嚕。



  「看起來真美味。」黃穗眼神又恢復清明。



  眾人嚥了嚥口水,師父的白點就像師父做的麵點。



  「啊,翻身了。」



  再怎麼餓、再怎麼可口,總是他們的小寶貝,最後他們也只能喝水止飢,用學得落漆的心法強制進入睡眠。



  等他們餓醒已經是隔天的事,灶房傳來麵湯的香氣,他們在外頭偷偷覷著白髮男人寬大的背影。啊啊,師父大人就是他們一輩子的娘。



  而小七趴在白掌門的背上,就算小臉被熱氣蒸得紅通通的,也依然睡得香甜。



  




  十多年後,白派弟子和小師弟提起這件事,就像敘述一樁傳說中的美食。



  小七渾然不覺師兄哥哥有多混蛋,只是一股腦說著體貼的溫柔話。



  「我現在長大了,應該夠師兄們吃。」



  「嗚啊啊,不愧是咱們的好白點!」



  本來在床榻休養的白掌門奮然起身,兩眼瞪得老大。就算師父老了、徒弟大了,眾弟子還是尖叫著逃開,只餘下不知死活的小七。



  「啊,師父,您身子還好嗎?肚子餓不餓?」



  看著憨然笑著的小徒弟,白掌門怎麼也無法安下心。這麼笨,沒有他在,一定會被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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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快二個月,佾萱親親的贈文。真抱歉,年末實在太多事,親親寄來的賀卡、畫的美圖都無法用文來答謝QQ

而且本來想編劃成具教化意義的傳奇故事,最後還是寫成美食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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