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抗校園多半不是本校學生不知道哪裡來亂的白裙教,沉寂已久的陸家道士重出江湖,總在幾句隨口聊起的笑語間,為迷途的小羊們指點迷津。
今天由林然然代替喪門給陸祈安帶便當,看那青衫之人倚坐在池邊的垂楊下,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宇宙的大道理。
「小陸。」
陸祈安閉眼笑道:「問感情麼?」
「我不需要。」林然然退開半步。像他這種內心充滿不堪祕密又自卑的人,就怕被看穿、說破。
「你就是知道她不會離開,才會這麼任性。」
「就說我不想知道!」林然然自從被逐出師門,投向耽美的烏托邦世界,全力逃避現實。
「不過繼續任性下去也無妨,她不會離開你。」
林然然聽了,只感到胸口發脹,滯悶的氣息憋在心口,無處發洩。
「你能看見真實,但你又真能明白我心中所想?感情何必要有模式?一定要寵愛、一定要獨佔,自以為是訂定像是心理疾病的標準去要求對方履行才是所謂的愛?」
陸祈安揚起一雙淡色眸子,脣邊的笑慈悲而超然,好似看透了林然然這個凡俗之人所代表的真假世界。
「我是攻。」
「感激不盡!」林然然伏地拜謝。
林然然走後,喪門拎著茶水來到湖邊。總是坐著就懶得起身的陸祈安,輕步帶笑迎上喪門。
「祈安,你又跟小然亂說什麼?」喪門用力揉著陸祈安的腦袋,陸祈安靠在喪門肩頭,輕地哎哎叫。
「沒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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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清再也受不了他位在教室正門口的一號特別座,怎麼也無法擺脫老師的關心和同學的騷擾,提議跟林艾書換座位。
「你就戴口罩,不要說話,誰跟你搭話,瞪回去就是了。」
林艾書用力點頭:「嗯嗯!」
沈自清換到教室中央,果然耳根子清靜不少。坐在林艾書右手邊的學藝,本來就會故意不理會總是很想找人說話的林艾書藉此達到欺負人的快感。而前座的楊狂狷轉過身,看了看沈自清,低聲喃喃「貴不可言、貴不可言」就轉身回去。
而林艾書也很高興總是有人跑去他位子吵鬧,「清哥,作業借我抄喔」、「清哥,我們公會快破產了,你今天一定要上線救救我們」、「清哥,這次聯誼再沒成功,我就當你男朋友謝罪」,沈自清可以猜到林艾書口罩下一定呆呆張著嘴笑。
整個上午就這麼讓他們倆唬弄過去,午間休息的時候,沈自清一邊想起店裡這幾個月的收支變化趨勢,一邊感慨:真的有那麼像嗎?
下午第一節課,沈自清戴著林艾書準備的無度數眼鏡,專心聽著導哥上課。通常只有這種全班睡成一片的時候,季老師才會為清醒的學生上一些比較深入的課程。
沈自清解題到一半,發現季老師在台上定定看著他,而坐在他位子上的林艾書完全睡得不醒人事。
不妙,露餡了。
季老師走下台,來到沈自清身邊。沒等季老師開口問,沈自清一不做二不休,模仿林艾書平時他最不屑的愚蠢反應,熱情撲抱住季老師的腰。
季老師頓了好一會,等到全班都因為沒聽見老師溫柔的說話聲而醒來,才伸手摸了摸沈自清的頭。
「自清,你真的好可愛。」季老師望著沈自清的眸子幾乎要融化開來。
沈自清當下真想把自己埋進土裡,化成有機肥算了。
接下來的下課時間,沈自清就是在「清哥,你好可愛」的招呼中度過。
另一個事主大大,林艾書渾然不覺沈自清想把自己種蘿蔔的心情,回到原位上,眼巴巴看著沈自清。
「阿清,我坐在前面都看不到你,好寂寞,可不可以跟你睡?一下下就好。」
「滾……」沈自清悶悶地說,感覺很需要有個人來安慰。
於是林艾書一屁股擠上去,兩個人腦袋靠在一塊,沈自清再不願意,也被林艾書的呼吸牽去頻率,跟著呼呼大睡。
七班同學們看著兩人的睡臉,開啟本世紀最困難的賭盤。
「左邊的是清哥,右邊的是小愛?」
「不不不,右邊的是小愛,左邊的是清哥。」
「……」
「我看我們還是趁機拔他們的頭髮,去驗一下DDA好了。」
「DNA,deoxyribonucleic acid。」沈自清坐起身,留一隻手臂讓林艾書安穩地枕在頭下。「不准動他一根寒毛,你們都給我去死一死。」
「啊啊,是清哥啊,是清哥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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