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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老師來到租屋套房前,還沒敲門就冒出四名形色姝異的女子,她們還沒打過招呼,他就先柔和回應。


  「那是我的學生。」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說什麼?你會通靈嗎?」


  「見到他,不可能不問起他。」季老師笑著搖搖頭,脫下白布鞋放好,「抱歉,我不能太晚走,他應該會等著我吃晚飯。」


  流丹皺起眉頭,實在太寵了。


  「放心,這事很快就能辦好。」


  季老師溫和反問:「是嗎?」


  流丹發現她失算:「你沒有要當隊長?」


  「為了公義,理應當仁不讓,但我已經跟自清約好,放暑假要帶他和艾書去動物園看企鵝。」


  要是為了組織爽約,依沈自清的個性,不是三言兩語哄得下來。


  「都多大的人了,是不會自己去看嗎!」


  就是不行,一定要導師哥哥牽著手帶路才可以,不然他們兩個說不定會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


  「你太寵了!」


  季老師不是存心為之,但也無法否認。


  事已至此,陰冥已經自暴自棄設定好亂數表,抽籤抽一抽,聽天由命。


  突然,組織響起緊急通訊,大家立刻放下選隊長這件事,各就各位。


  陰冥坐定在筆電前追蹤求救訊號,季老師借小倩的電腦協助去除雜訊,使定位更加精準。


  小倩打開麥克風:「接通了!」


  另一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


  「救、救我……」


  流丹聯繫訊號發信鄰近的成員,預備救人。


  謝律師低眸聽著哭聲:「小套房,年輕女子,獨居女性通常對陌生人心防都很重,不排除熟人犯案。」


  「套房租屋人上個月過世,有一個智能障礙的女兒。」


  通訊器傳來一群男人嘻笑的聲音。


  女子哭叫:不要!


  流丹用力搥桌:「可惡!」


  就算他們組織的人馬正火速趕往現場,但再怎麼快也比不上惡徒和求救者的距離。


  就在此刻,聊天室閃了閃:有成員加入。


  
  小套房外,響起客氣的敲門聲。


  「張小姐在嗎?我是上個月來家訪的社工師,敝姓許。」


  男人們停下動作,一個捂住女子的口鼻,威脅不准妄動,再一個光頭男過去大門查看動靜。


  他看到一個穿白襯衫的瘦弱青年,頻頻擦汗,很慌亂樣子,看起來就很沒用。


  光頭男不懷好意笑了,他回頭跟同伴商量,不如抓一個觀眾來助興,再把事賴到他身上。


  「我知道裡面有人,請快點開門,不、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警察」兩個字著實激怒這群惡徒,光頭男打開門,撲過去抓人,就要把人拖進家裡暴打一頓。


  許姓青年對上男人眼神的瞬間,猛地側身上踢,硬是把比他高壯許多的光頭男人踢斷兩顆牙。


  這讓屋內其他惡徒一時間傻了眼,讓對方堂而皇之穿過他們,拉過蜷縮的女子,笑了笑。


  「妹妹,到外面找姊姊們,我『打掃』一下房間。」


  「許叔叔……」


  「沒事的,壞人都會去死。」許謙燦笑保證道。


  待張小姐被組織的人護送離開,麥克風不停傳來殺豬的慘叫聲,謝律師忍不住捂上耳朵。


  許謙搬來一張高腳凳,直接把椅腳卡在光頭男身上,坐上去歇口氣,甩了甩有點痠痛的手腕。


  「隊長,你的公務員倫理呢?」


  「是啊,再不快點回去,公文都要逾期了。」


  許大隊長退隱後,從小公務員變成基層小主管,電話和訊息從來沒停過,生活都快被刁民和智障民代給占滿了。


  當他發現妻子送的琺瑯袖扣沾到血,又揍了爬起來的垃圾人出氣。


  「你一介社畜,怎麼還有力氣多管閒事?」


  「看著可憐,就想多幫點忙。」許謙呼了口氣,這心態在公家很不可取,屬下都被他拖累得過勞了,「事不過二,已經無法依張小姐的意願讓她獨自留在家中,我再想辦法找資源安置她。」


  「隊長。」


  「嗯。」許謙應完,才想起不對,他已經退了好些年。


  「回去上班吧。」


  「我沒有孩子,多少挪得出時間,你們不用在意我。」


  「就因為沒有孩子,白珍小姐只有你了。」


  對於付出沒有底限的人,必須由旁人來幫他踩煞車。


  許謙沒有應聲,好一會才又聽見他沉穩的磁嗓。


  「所以說,你們隊長選出來了嗎?」


  陰冥和流丹合聲罵道:「都怪你,選不出來。」


  許謙樂得大笑。他並不是開朗的人,只是被妻子潛移默化,白珍只要一點有趣的小事,就會笑到不能自已。


  「你們也真是天真,我要是白領,早把你們一網打盡。」


  許謙跟通訊另一頭善良的人們不一樣,他內心黑暗又扭曲,凡事都往壞處想。如果他還在,早在小倩一開始提議就會被他否決,不會由著她撒嬌。


  「隊長,我只是……」


  「妳大概想向誰賣弄一下妳的人脈,但是組織不是妳的玩物。」


  小倩不甘示弱:「你還不是拿組織的情報網去情蒐和跟監白執行長!」


  流丹受不了地說:「不會吧?你結婚這麼多年還在監聽自己老婆。」


  陰冥:「噁心!變態!」


  「我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危。」許謙理直氣壯應道,沒有一絲一毫罪惡感,「我並非不容許她正常交友,就算她參加商業總會一直誇年輕的沈老闆很帥,我也一點都不在意。」


  季老師「咦」了一聲,沈自清雖然沒有去招惹人,但長得帥就是一種原罪。


  「雖然你一定當耳邊風,但你還是去看精神科醫生好嗎?瘋子。」


  許謙不以為意:「還有,我上個月參加全國自殺防治座談會。」


  與會成員有經常接觸高風險群的社會課課長許謙,不過沒想到這種座談會會有直轄市派了收屍的環保局過來,也因此跟大名鼎鼎的陸專員見上一面。


  但他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座談會的主辦者是吳秘書長。


  許謙所在的單位只是地方區公所,他們區長又是個不合群的獨行者,在中央沒有什麼人脈,吳秘書長卻能把他們公所的業務倒背如流。


  比起真的派過人來抓他的白領大總統,許謙沒把人放在眼裡,但面對吳秘書長,他有種被逮住的感覺。


  吳秘書長能對一個退出的他做足功課,表示對組織每個成員已瞭若指掌。


  「你們這群烏合之眾,鬥不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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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完結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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