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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汝轉過晚間新聞,每一台都在報總統大選,她的立委選舉難道不重要嗎!!!


  黃小魚坐在她屁股旁,吃著剝好的愛心葡萄。


  「妳是連任耶,怕什麼?」


  曾汝自登記後,已經一個多月睡不好覺,陰沉地說:「你不懂,他們派了好幾個美女刺客來選我這一區。」


  黃小魚皺眉看著被拿來墊水果盤的選舉公報:「哪有美女?」


  曾汝揉了下兒子的肉頰,竟然還知道安慰她。


  「你也知道,我是立委大改選撈到立法院長的位子,現在人家要我吐回去,保險起見,最好讓我選不上。就算我選上了,也要讓我乖乖聽話。」


  「妳也知道是撈到的嘛。」


  因為大魔頭白領總統和申老頭主席忙著把夏檢察官幹掉,一時疏忽了立法院長改選,才讓曾汝和工黨鑽了空。現在工黨再次和共和黨手拉手,要把曾汝給踢下台。


  但是曾汝不肯退。


  「不是我自誇,我真的做得比他們安排的人選好太多了。」


  國家的立法系統從來沒有真正在運作,只專注在於通過對他們有利的法條,那些自「開國」以來傳承下來的法律,實在太過老朽了,已經妨礙到國家的發展。


  曾汝出身商人家庭,比起那些整天搞政治的傢伙,更能看出世界的潮流。


  「小魚,我們是海洋國家。」


  黃小魚看著老母委屈的面容,無奈應和:「我知道啦。」


  「我做得那麼好,他們卻說我是殺人犯!」


  「妳就真的殺人未遂啊!」


  曾汝大喊:「那是我年少不懂事,不算前科!我又不是吳以文那種人!你看,他還繼續選總統,還有那麼多人給他加油,真討厭!」


  電視機正報導吳候選人掃街的畫面,深受人們歡迎,好像從來沒被起訴過一樣。


  黃小魚心想,一堆立委吸毒被抓、立法院長殺過前男友、總統候選人也當街槍殺人……這個國家要完。


  「所以我這次要出奇招,爭取曝光度。」


  約莫是母子連心,黃小魚一猜就知道曾汝在打什麼鬼主意。


  「妳該不會想要小新拔幫妳助選?」


  曾汝輕咳一聲:「他站在廟口拜票就好,我會找記者來拍。」


  「選舉是妳家的事,不准讓小新拔拋頭露面!」


  「可是我選鎮長那時候,他有幫我去夜市拜票。」


  黃小魚咬牙道:「那是我!」


  「什麼?」


  「反正妳只要肖想利用他,我就叫他跟妳離婚!」


  「你這什麼不肖魚!」


  就在母子倆要大打出手,出門一趟的于新回來了。


  他漠然的神情在見到妻兒之後,露出微溫的笑容。


  曾汝和黃小魚在心頭一起比讚:我們小新新笑起來真好看呀!


  「怎麼了?」


  黃小魚跳下沙發,要于新抱抱。


  「拔,你怎麼出去那麼久?」


  「抱歉,我去隔壁鎮修網路。」


  黃小魚皺眉:「修網路幹嘛找你,你是種花電信嗎?」


  于新搔了下略長的額髮:「就當作選民服務,請他們支持小汝。」


  曾汝衝過來,用力抱住于新。


  「還是老公最好了!愛你!啾啾!」


  黃小魚以為狗急跳牆的曾汝會打鐵趁熱要于新出來助選,但她最後什麼也沒說。


  或是她詢問他的意見,就是想要被他反駁。


  你妻子很珍惜你呢,太好了,小新。

 


  
  不過隔天一早,于新在曾汝出門後,獨自提著兩大袋面紙挨家挨戶去發,著實把福興鎮民嚇得不輕,以為城隍大人再世。


  黃小魚看著于新笨拙地向人們拜票,都要淌下兩滴熱淚。于新就是無法享福、註定為他人辛勞的命。


  紀一筆騎腳踏載著黃小魚,幫忙跟蹤白雪王子,擔心他被不識相的白痴酸言酸語。


  紀一筆不在意被唸,只是說:「小魚大哥真的很重視喬喬的大哥,重視到我覺得有點保護過度了。」


  「欠揍啊?」


  民主呀民主,選舉都選了那麼多屆了,還是一群爛人在主政,他所盼著讓于新無憂無慮的真善美世界什麼時候才會到來?


  「我看過國外文獻,賦予憂鬱症患者責任和義務,反而有助於提升他們的求生意志。」


  黃小魚不想聽小弟說教:「你既然懂那麼多,為什麼不去當醫生?」


  紀一筆頂了下眼鏡:「我向城隍大人發願,要學道渡天下人。」


  「我從來沒同意過吧?明明是你自己想做的事。」


  「嗯!」


  「嗯什麼嗯!臭小子!」


  紀一筆從個人志向回到現實層面。


  「而且拉票搏的就是一種好感度,曾汝姊沒了空戰的資源只能去掃街,可她笑起來總有一股假掰味,很難讓人親近。」


  「不准你這樣說我老母!」黃小魚無法否認。


  「但是于新哥不一樣,他一露臉,福興人就只能把票投給他了。」


  畢竟福興鎮不是都會區,老人特別多,還是很看情面,而不管外來的美女跑得多勤、身後大黨福利支票怎麼灑,都抵不過于新緊張得流手汗的面紙包。


  紀一筆感慨說道:「我想喬喬的大哥也不希望被別人搶走福興的治權,曾汝姊總是把有你們在的福興擺在第一位。」


  黃小魚噘高嘴:「我知啦!」


  早在他上一輩子,認真又善良、一點也不適合搞政治的建築師智超就對他說:我會打造出合適你長大的地方。


  他活了兩輩子,已經有過經驗,一眼就看出于新為了誰付出,可他也親身體驗過官場上的惡意有多殘酷,就怕中央那些狗官看上于新把他當作拉下曾汝的活靶子。


  「小魚大哥,于新哥雖然有心病,但他並不懼怕惡人。」


  當然啦,至今陰七月鬼怪還是繞過福興走,就怕被小新新叉成串燒。


  明知道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但他還是捨不得,于新為他付出那麼多,只有他一個人拿盡好處,不公平。

 

  
  中午他們跑去榕樹下跟稍作歇息的于新會合,敏感的于新老早發現被兒子和鄰家弟弟跟蹤。


  「拔,你還好嗎?」


  于新老實承認:「好想回家……」


  黃小魚扭捏地說:「那你回去休息,下午我來做。」


  于新垂著漂亮的眸子,給已經長成少年的小魚仔摸摸頭。


  「我不要緊。這些年多虧有小汝爭取資源,福興若是能一直發展下去,出外的年輕人也能回鄉生活。」


  「不愧是咱的守護神大人。」紀一筆輕拍兩下手。


  于新靦腆地側過俊容。


  「我沒有那麼偉大,我只是希望小魚能留在我身邊。」


  黃小魚還能說什麼?為了負起責任,他這輩子也只能跟爸爸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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