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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判在人間不是那個萬鬼之上的判官大人,他自認活得很低調,但底下還是跟著一大群叫他「陸哥」的手下,算算根本是窮人和衰鬼的集合體。

 

  也因此,他常常會接到哭著叫「哥哥……」的電話,本來想說些什麼,但還是騎著機車趕去醫院急診室。

 

  新來的稽查員小弟,出差返途的路上遇上連環車禍,摔個狗吃屎。急診室因為湧來大批的傷患忙得不可開交,沒有人理他,只能頭破血流坐在等待室的長椅上。

 

  陸判知道這批剛應徵上的年輕人,多是隻身來都市賺錢,老家只有老得快動不了的外祖母,沒人可找,只能找他。

 

  「陸哥……」

 

  「不要動,坐好。頭會暈?會想吐嗎?」

 

  稽查員小弟搖頭,哭著道歉:「公務車撞壞了……怎麼辦……」

 

  「這個我會想辦法,人平安最重要。」

 

  「陸哥,你明明也沒有錢……」陸判的低薪,全環保局都知道。簽的是臨時工的待遇,做的卻是局長級的業務。

 

  「少囉嗦。」

 

  陸判正想找人來幫忙檢傷包紮,被其中一名年長護理師認出來。

 

  「你不是陸醫師的二弟?」

 

  「妳怎麼知道?」

 

  「陸醫師整天把四個弟弟掛在嘴邊,而且你有時候中午會來送便當。」

 

  陸判沒有想過動用這層關係,但護理師小姐電話已經打過去四樓,沒多久,穿著白袍的陸家老大跨著一雙大長腿,「蹦蹦蹦」跑來一樓人類專用的急診室。

 

  「小盼──!」

 

  陸判不知道該說什麼,皺眉拉過陸青枝的袍袖,請他來看同事小弟的傷勢。

 

  陸青枝收起滿腔問候二弟的廢話,仔細給陸判罩的小弟檢查身體,然後拖來一台醫療推車,開始消毒包紮傷口。

 

  稽查員小弟仰頭看向陸判:「原來陸哥的哥哥是醫生,好厲害。」

 

  陸青枝本來想說這沒什麼、他只是一個平凡不過的妖怪醫師,要從他們小時候剛認識那時開始講述他和陸判之間的緣分以及陸判如何半工半讀支持他唸醫學院的感人事蹟,陸判卻先「嗯」了一聲。

 

  「我兄長醫術高明,你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好起來。」

 

  陸青枝忍不住綻開笑。

 

  陸青枝挪了病床給陸判的同事小弟休養,忍到人家安心睡著,才去給陸判抱一抱。

 

  「別摸我,不知道身上多少病毒。」陸判揮著左手趕人,但陸青枝還是用肩頭蹭著他手臂。

 

  「還是在人間好,這麼簡單就能幫上你的忙,還能看見你鬆開憂愁的眉眼。」

 

  陸判拐著彎釋出謝意:「我晚上會煮。」

 

  「你可以再任性一點,比如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我。」陸青枝看他們爹那麼寵老二,祖產和老四都托給陸判,結果陸判離家也只帶走一張戶口名簿,很難教他學會為自己著想。

 

  「我已經很任性了,總是拖你們下水,讓你們為我膽顫心驚。」

 

  「那你辭職吧?」陸青枝順勢接話:「依人類社群的尿性,弱者只會巴著善人的大腿不放,你遲早會把自己累死,加上你陰間那個屎缺,都辭一辭。大哥會養你,你就跟著小亞去當佈道小天使,別在公家上班了。」

 

  「我會看著辦。」陸判看著無依無靠的年輕人可以睡在乾淨的病床上,沒再接上「不關你的事」這種違心話。

 

  「你應該是上蒼最討厭的人種,才會讓你的命途千瘡百孔。可是沒關係,哥哥就是要跟蒼天對著幹,你就抱緊大哥的大腿,有什麼難處都來找已經當上主治醫師的有錢哥哥。」

 

  陸判垂眼笑了下,陸青枝真想看二弟口罩下的笑容。

 

  「大哥,你們對我好,付出得到回報,只會讓我想更努力守護這個世界。」

 

  「哎哎,這就是我們家兄弟對你無可奈何又愛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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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新劇「火神的眼淚」!

觀後有感,來發個公務員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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