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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律人雖然掛著林姓,但對世家大族來說,養子就是養子。


  他內心的自卑和不安,總是在親族聚會後發作,不過他上高中之後,不會再一個人躲著舔傷,而是吵著要好友安慰他。


  童明夜攬著他肩頭:「我的好律人,不管那些庸俗的凡人怎麼說,你在我心中都是天頂的明星,我愛你。」


  吳以文也是養子,但養著他的人卻不是他的養父母,而是一個流著黑血的美麗巫婆。


  「律人,不要難過,只要想,自己是貓,就好。」


  「你看,比起整組壞掉的小文文,你家還算有點家庭功能。」


  「我沒事,只是覺得家裡最近不太平靜。」


  收養林律人的是林家老家主,他應該稱為大舅的長輩,林家過往都是老家主說一不二,但自從在海外重起爐灶的林和家乘勢崛起,家裡漸漸出現異音。


  原本應該由林和家繼承林家,卻在延世相死後,一無所有被趕出家門。


  「和家小叔也是大伯的養子……但總是不如親生的律因大哥。」


  這種家務事不該外傳,但林律人放在心裡,實在很痛苦。


  還有無稽的長房詛咒流傳出來,說什麼老家主做太多壞事被詛咒,名下的孩子都活不久。


  上個禮拜,名義二表哥林律行跳出來:「律人,我看這樣子不行,你還是改轉戶籍來我家。」


  前天周末,名義大表哥林律品也怪聲怪氣地說:「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你要不要過來我家幫我爸媽留個香火?」


  「律人,我覺得你家兄弟感情好像變好了。」


  林律人嘆口氣,林律品和林律行表明就是要跟大伯父作對。大伯最近心情不好,突然反對他和袁可薇的婚事,又要他去海外找和家小叔麻煩。


  「大伯雖然和我不親,但他至少沒有打過我。」


  「律人啊,你對爸爸的要求會不會太低了?」


  吳以文幫腔:「不打人,很重要。」


  吳以文被童明夜和林律人抱進懷裡揉,實在不敢問吳以文小時候到底遭遇過什麼對待。


  林律人昨天又接到和家小叔的電話,問他學校如何?話劇演出成功嗎?暑假想跟朋友去哪裡玩?需要叔叔買台車給你嗎?


  童明夜聽得好羨慕:「你就過去你小叔那裡好了,反正他沒結婚也沒孩子。」


  「我什麼都沒說好嗎?」


  林律人跟著母親流落街頭的時候,是和家小叔千辛萬苦把他們母子帶回家。那時候家裡對於跟野男人私奔的母親和他不知所蹤的親生父親有無數的風言風語,都被和家小叔擋下來。


  林律人躲在院子偷偷地哭,也是和家小叔找到他,把他揹上肩頭,哄了一整夜。


  那麼溫柔的男人,偏偏膝下沒有孩子。


  「對了阿文,你不是也跟律人的小叔叔很熟?反正閒著沒事,我們要不要去找他玩?」


  「一點也不熟。」


  林和家每次見了吳以文就把想小店員抱高高,被店員折脖子還是哎喲哎喲發出痛又幸福的叫聲,抱著他捨不得放手。


  然後夜深人靜的時候,連海聲就會含恨搥胸:「早知道把你送去林和家那裡,今天就不會壞掉了!」


  連海聲私下感慨過,林和家是個一生都很不幸的人,親生父母早逝,收養他的小心眼老家主又忌憚他的才能,交到爛朋友,傾盡一切付出所有,身邊所愛的人還是不停離他而去。


  但他至今對世界仍是懷抱著愛和熱情,原本店長大人對林家的報復計畫都被他一手擋下,該死的聖母老處男。

 

 

  林和家回國都住飯店,沒有回去林家。


  櫃台突然打電話說有三個小客人找他,讓他大感意外。


  「小文、律人、小夜,發生什麼事嗎?」林和家戴著眼鏡趕到大廳,看見三個美少年。


  童明夜雖然初次見面,但立刻了解到為什麼兩個朋友都有股衝動要叫這位叔叔一聲爸,竟然連他們三個的長幼順序都知道,沒把他當作大學生,人好好。


  三人互相使了眼色,然後圍上去,把林和家抱起來拋接。


  「叔叔,生日快樂!」


  林和家重新回到地面,扶好歪掉的眼鏡,止不住笑。


  「你們應該先說再拋我,看看,都嚇到人家櫃台小姐……請不用叫保全,我沒事,都是我的孩子。」


  林律人詢問:「小叔,你有什麼願望?」


  「我們小喵喵團來幫你實現!」


  「喵。」


  林和家作出沉思的姿勢,但心裡早就想好答案。


  「希望大家都幸福。」林和家順手摸摸吳以文的腦袋瓜。


  林律人追問:「還有嗎?」


  「嗯……想帶你們去吃頓豐盛的晚飯。律人,我會聯絡成叔,小夜,你就跟借住的李老醫生說一聲。」


  吳以文眨了下眼,林和家看著他笑。


  「工作沒談完,你是要溜去哪裡?」


  連海聲出現在大廳,頸後以木簪挽了短髻,雖然只是在白襯衫外簡單套了件朱紅外罩,但就是像顆名貴的珠寶令人別不開眼。


  「老闆!」


  吳以文立刻跑上前,把頭仰高,連海聲嫌棄般用力拍了兩下。


  林和家溫和提議:「海聲,像這種好日子,我們帶孩子們去吃飯吧?」


  「要去你們去。」


  林和家笑著過去拉住連海聲,接著兩大三小坐上他的金龜車,在歡樂的歌聲中出發。


  林和家笑個不停,說他這輩子很幸運,所愛的人一直都在他身邊。


  「少噁心了。」連海聲受不了地敲了他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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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深知孤子的寂寞,願意當所有人的長腿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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