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勞動節,身為黑店的小店員,吳以文有放假。
他在客廳一邊自製貓咪餅乾模型,一邊陪著店長大人看電視。連海聲從來不看電視劇和綜藝節目,因為光看新聞報導,就有很多狗血劇本和演員。
吳以文看了看被電視台冷處理的罷工活動,不報導勞方,只是一直播放白領院長聲淚俱下的道歉聲明:造成國人的困擾,是我白領的失職。
連海聲哼笑一聲:「我以前在位的時候,座車可是被勞團包圍扔汽油彈。」
「老闆,為什麼,不一樣?」
「因為沒有一個可見可恨的大壞蛋紮在稻草人上,引發不了共鳴。還有,我以前太驕傲了,連拿政府標案收買媒體這點小事都不屑做。」
「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連海聲睨下美目:「你心裡不是只有貓嗎?」
吳以文屈膝抓著餅乾模型,有點害羞地說:「想要了解,跟班長聊天。」
連海聲看著店員,原本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被他趕去上學之後,竟然開始關心社會時事了。
「沒有對錯,只有立場。你只要跳脫正邪二分法,純粹去功利的角度去看,為什麼要抗爭?又為什麼總是把壞事推給底下人承擔的白領要跳出來擔這個爛攤子?」
吳以文眨眨眼。
「因為想要保住工作。」
「算是吧?螳臂擋車。」
吳以文又說:「因為想要拿下董事的提名權;想要,往更高處爬。」
連海聲意外又不意外,這小子總能看穿一個人的本質。白領演這齣戲,就是為了向利益結構展現自己不變的忠心,爭取接下來的大總統黨代表提名。
連海聲以為吳以文會說「政治好骯髒」,還是個整天畫貓的小孩子。沒想到吳以文卻抬起那雙沒對上焦的幽深眸子,向他探問。
「這麼、簡單?」
有一瞬間,連海聲感到莫名的戰慄。
「不對,笨蛋,你弄錯了,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能爬上高位,而是他在高位才能對著全國人民耍嘴皮子。」
吳以文點點頭,接受店長大人的指正。
連海聲捨棄枯燥的業配公關新聞,起身來到吳以文屈膝而坐的落地窗前,側身垂下飄逸的青絲,近距離凝視著他。
「文文,你在想什麼?」
因為他的到來,吳以文無神的眼珠子似乎泛起光。
「在想,如果能在那裡,你就會一直,看著我。」
連海聲怔了下,然後拍下吳以文的腦袋。
「沒大沒小!」
「喵嗚。」
爾後,白領因為黨政媒體一把抓,攀上大總統之位,國家來到前所未來的集權統治,可現實卻未讓他真正隨心所欲,因緝毒拉下十來名友軍立委的夏檢察官以及因立委補選竄出頭的曾汝院長,年輕的瘋子一個接一個,更別提那個整天跟他作對的「無雙」。
不過這些都比不上他身邊的吳秘書,縱然白領有各種心思,最後仍是不得不把繼承人的位子捧給他。
白領事後悔恨不已,早知道就不會去弄那個罷工了,害得他被那個喵喵叫的怪物惦記上心,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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