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子簡單收拾一下衣物,要去醫院照顧師父。
他家師父命帶掃把星,每逢有著「團圓」意義的佳節,總要一病不起,而他師父老人家的自尊心又特別特別特別~地重,箕子和他另一個師兄弟只能私下去探病,省得師父把自己病沒了。
來到病房,箕子鼓起勇氣打開門,看見師父大人坐在病床上逗小蛇,鬆了一口大氣。
「子閒,你來啦!」
有人笑著迎接他,讓箕子忍不住也露出笑。
「師父、阿藍,你們在玩什麼?」
陸祈安把氣呼呼吐信的小黑蛇捧在手心上,和小徒弟說明一二。
「是這樣子,小藍說要把他的丹元給我續命,我就戳他肚子。」
「什麼是丹元續命?」
「大概是像把所有的法力凝成一顆很難吃的藥丸,我身上的絕症不一定會好,但我那成天被仙宮和公會追殺的徒弟一定會變成廢人。」
箕子:「哦……」
「小藍很傻對吧?小呆蛇。」陸祈安伸出食指,被小蛇氣憤咬住。
「也就是可能會好對吧?那我也把我的給師父。」
陸祈安收起玩蛇的興致,小黑蛇立刻爬下來,和箕子同一陣線。
「小雞,那是你能在世上立足的本領。」
「可是師父不在,再大的本事也沒有用。」
陸祈安像是明白了什麼,抽下手臂上的點滴,換上便服,就要從病房逃跑之際,被兩個徒弟及時拉住,拖回床上。
「師父,你就乖乖養好病,年後才能出院去荼毒別人。」
「好吧,那也不許再說挖心挖肺給我治病這種話,我收徒弟可不是為了吃徒弟。」
箕子似懂非懂,小黑蛇卻不接受。它渾身上下都是仙道夢寐以求的材料,煉作丹藥可以治百病,可陸祈安說什麼也不肯試一下。
陸祈安輕嘆口氣。
「你們也要為我試想:兩個小徒弟,快要大過年了,卻孤伶一人。在我身邊,好歹少受一點苦。」
這次箕子就聽懂了,身子默默貼了過去。
小黑蛇仍是很堅持:「一塊膽就好了,至少讓你夜裡安眠。」
陸祈安兩手把小蛇托起來,放進胸前的口袋裡。
「好了,都來睡吧。」
箕子躺上床,隱約聽見啜泣聲。淳于燦藍人身絕對不會跟人示弱,但真身有時候就像個孩子。
「唉,真是讓人放不下心。」
箕子覺得,他們還是給師父添麻煩了,明明師父為了人世已經殫精竭慮。
陸祈安挲著徒弟的背和尾巴:「好吧,在師父死之前,一定會把公會和仙宮給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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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想到一個檢察官的用處,香魚說她不想知道。
「妳想想,如果有一個專殺政客和網軍頭子的變態殺人魔,我可以因為找不到證據,把人放掉。」
「太好了,我就怕那個專殺政客、毒販和網軍頭子的變態殺人魔是你,你不想查案頂多被記瀆職,我沒意見。」
「真是的,我是檢察官,怎麼可能去殺人?」
香魚死魚眼說道:「之前有個亂寫徐濟仁部長買春未成年的女記者,你不是打電話給認識的黑道伯伯,要人弄死她?」
「那不一樣,說海哥壞話都該去死。」
「夏檢,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法律?」
不過話說回來,買春未成年這個報導寫得很具體,還是與總統府交好的御用記者,的確給了我一點辦案的靈感。
「空穴不來風,我想,白領總統在酒家玩女人應該有睡到未成年的雛妓,他才會下意識選擇這件事來抹黑海哥。當年一定有留下『證據』。」
「夏檢,你講得每一個字都要三百萬。」
「我有錢啊!」
「每個威脅到他大位的官員都被他弄得身敗名裂,你只是區區一個小公務員,不要找死。」
香魚一臉擔心死我的模樣,我伸手摸摸她的頭。
「香魚,我要讓白領知道,這世上還有我夏泯不怕他,讓他無法為所欲為,直到正義伸張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