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小蟬每天努力抱緊她前輩的大腿,坐穩判官大人小跟班的位子。雖然陸判前輩嘴很毒,但實在對她超好的。


  小蟬真心喜歡她家前輩,超愛,所以事情只要關係到陸判,小蟬就會變得有些腦衝。


  像是現在,小蟬抱著一堆普渡的供品,去跟臥床的鬼王陛下搭話,想要提升不會討好長官的陸判的好感度──陛下有金光閃閃的王宮不睡,就睡在他們辦公廳裡。應該是在人間生活的時候,習慣有家人陪伴,沒辦法再回到孤獨鬼大王的日子。


  小蟬脣上頂著原子筆說:「陛下,如果您早些免去陸判前輩的死罪,再把地獄底層的泥巴撈出來還魂,就算白兔仙人再怎麼可愛,您也不會失去所愛。」


  陛下抬起那雙血紅眼珠子,冷冷看了小蟬一眼。


  這事過沒半天,王令頒下:陳知涼判佐降為蟲子。


  沒有看錯,就是蟲子。


  小蟬哇哇去跟陸判哭訴。


  「前輩、前輩,雖然蟬也是蟲,但我不想叫作陳小蟲,嗚嗚嗚!」


  「早叫妳不要隨便找陛下聊天,當王的多是機掰人,妳偏要自找死路,妳這個白目仔。」


  小蟬以為陸判會去找鬼王陛下理論,陸判卻摘下眼鏡、放下劉海,換上一襲她沒看過的黑紗長裳,繫上朱紅高腰帶。不像千年的鬼官,倒像初綻的夜蓮。


  小蟬發現,陸判就算嘴上不承認,還是有自覺身為男性的姿色。


  陸判曳著長裳,輕步走向御塌,立定跪地。小蟬在一旁看著,幾乎要被她前輩側腰跪拜的身姿給迷死了。


  「陛下息怒,都是奴教導無方。」


  鬼王陛下從珠簾伸出手:「上榻來。」


  「臣妾遵旨。」

 

 

  隔天王令頒布,陳小蟲調升為副判,佐理一切審判殿事務。


  枉費閻王大人處心積慮打壓小蟬這個只會頂嘴的小副手上位,被陸判這一睡打亂了。


  小蟬如實跟閻王報告,因為陸判前輩脫衣服去陪陛下睡覺,陛下高興了,才升她官。


  閻王大人笑笑說「這樣啊」、「睡了啊」,下堂後拿頭去撞柱子。

 

 

--
  沈自清和湯主廚在面試來應徵的工讀生。


  沈自清翹著一雙長腿,板著自帶冰霜的俊容,像是審問犯人般開口:「妳為什麼來這間店打工?」


  「店裡……會放歌,我、我喜歡林洛平的歌。」


  「錄取。」


  湯主廚大叫:「小清啊!」

 


--
  「仙姊,雖然我早就隱約察覺到你們公司不單純,但合約期限一萬年是怎麼回事?妳當我是恐龍嗎?」


  「咯咯咯,要撂人陪你去打天上界,代價就是這麼高,你就做好準備被剝削到世界末日的那天還是叫我乾媽然後結婚主婚人的位子要給我坐。」


  「……我會好好用身體來還錢。」


  「嘖。」


  「我不可能結婚,就算逆著命結了,那是要留給哥哥坐的位子。」


  許仙看著這個落魄模樣仍舊傾城傾國的絕世美男子,嘆了口氣:「你也真是不聰明,以為反目成仇之後,還能重歸於好嗎?」


  「嗯。」


  許仙大嘆口氣,看那連花都憐惜的悲傷,真想摘下星星為他實現所有願望。


  「記得,你最多就保住一個無罪的人,再多就超過那道士的能耐了。」


  「我會想辦法。」


  「新人就是這點麻煩,以為自己只要再努力一點,什麼都能做到好,無法承認能力有限。不過沒關係,有夢最美,當你痛得淚流滿面,我會抱緊你。」


  「雖然拜託的人是我,但我還是覺得你們對我太好了。」


  「你的確被特別優待了,世人總是不忍心美好的事物消逝。」
  

 

--
  因為小道士突然消失,讓小星星很傷心,所以小道士必須賠償小星星,直到他開心為止。


  「祈安,你當真?」


  「開玩笑,別人就算了,我會唬爛你麼?」


  「雖然時間和距離美化了回憶,但更改不了事實,你就是常常唬爛我。」


  「真是的,你不也喜歡聽?」


  「那是兩回事,你得養成說到做到的好習慣,不能太溺著你,不然判官哥會生我的氣。」


  陸判:都是你,從來不拒絕他任性的鬼話,讓他以為石頭都會為他化開……不要露出「我願意負責」的眼神。


  「好吧。」


  喪門微笑鼓舞陸祈安說出可以實現的承諾,不然就要給他斷手斷腳。


  「喪門,既然你都結婚生子了,那我們就在一起吧。」陸祈安咧嘴一笑。


  喪門輕彈了下那張死性不改的嘴皮子,說得好像從來就只愛著他一個人似地,卻仍忍不住心花怒放。

 


--
  「主公,您遊歷諸國歸來,總該學會一些治國的法子,雖然臣並不抱期望。」


  「我都在別人家吃免錢飯,盡量不跟阿瑠和小雨討錢。」


  「臣不叫小雨。」國主旅居他國,卻從來沒被討過養人的質金,這也算是種成就,但聽來真像去別人國家討飯。


  太祖看著三不五時來探望他的齊靄,只差把他圈在懷裡帶去辦公,樂地笑出聲。


  「笑什麼?」


  「我還學到一件事,總想到要是回來,一定要對你更好。很多貴人都忙著往自己家裡塞滿錢,齊哥哥白天夜裡老是想讓人們吃飽飯不要打仗,你可是我們國家的大寶貝,千萬不能被人搶了去。」


  也就是說,他其實知道自己很可能回不來,後來連信也不太寫了。魏葺曾來求過齊靄,說想偷偷潛入秦國,看他一眼,一眼就好,絕對不會讓他知道鄭相國已經捨棄他。


  「阿瑠也是,他除了愛在房裡插花,也不怎麼花錢。要是讓我扮成花睡他房裡,更是省事。」


  「且聽臣言,別玩命。」


  「阿瑠比誰都珍惜夏國,不讓人們再落到別的壞國君手上,所以我害娰城割給魏國他才會那麼生氣。」


  「那也是燕將軍反叛導致的結果。您為何至今仍替鄭瑠美言?明知他對你不留餘地。」


  「阿瑠其實很好的。」太祖嘆口氣,「我離開他這麼久,他身邊還是沒有半個人,我得更護著他才行。」


  「您好歹也是一國之主,別像個下人卑微。」


  「秦伯伯說,如果守不住心愛的臣子和國家,國君一點用也沒有。」


  太祖垂著眼笑。在他歸國之前,做下極大的決心,捨棄自我,當好一名稱作「夏君」的人肉娃娃,從此只為國家的興亡而活。


  齊靄說不出話,喃喃不是這樣的。


  「不過齊哥哥如果能摸摸我的頭,我這堂堂夏君一定能當得更好!」


  「您都幾歲了?」


  太祖期待地仰起頭,這實在於禮不合,但齊靄還是摸了兩下。

 

 

 

 

 

 

--

今年把陰曹小蟬卷寫完,還有中途冒出的閃閃發亮,甚至完成了星星說新刊,很謝謝大家的支持(拜)

祝我家可愛的小親親們,新的一年,好事多多,壞事快快過,每天都有快樂的事♥

 

arrow
arrow

    woodsgre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