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林山寨　林綠

　　八點一到，鈴聲準時響起，接起電話就是一聲怒吼。

　　「起床！」

　　「啊啊啊清哥──！」

　　雖然知道這個只是仿聲語音，但大家還是被嚇得從床上跳起來，忙著找內褲來穿。

　　大概過了十分鐘，開始實行遠距上班的小員工們才套著皺巴巴的襯衫，坐定在公司配給的筆記電腦前，打開視訊鏡頭，一張蹙著英眉的俊美臉龐躍上螢幕。

　　雖然看了十來年，但被和凡人規格不相容的美男子盯著看，呼吸和心跳還是不由得停滯兩秒。

　　「康健，回報所有人的體溫和血氧量。」

　　康健本來想說他已經不是衛生股長，他是業務員啊清哥，但還是含淚照做，不敢抗命。

　　沈自清開著手機視訊，回頭繼續在電腦前處理線上的國際交易，把沒用的手下們晾在一旁。

　　「清哥，這種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為社會出一份力？」有人不安問道。

　　「你們能做什麼？那點存款？到前線救人？跟國際藥廠談判？不要製造問題就是你們對世界的貢獻，笨蛋。」

　　雖然內容很過分，但又感覺得到他霸道的溫柔，嗚嗚。

　　「可是，你被媒體說成無良奸商……」

　　為了攻擊年輕有為的沈大老闆，連他年少混黑道的事都被挖出來爆料，還說他私生活淫亂，和一堆女星亂七八糟，而他明明眼中只有一個男明星。

　　「那些蠢人我已經交給法務處理，敢弄我，我一定給它死，不用你們擔這個心。」

　　「可是、可是……」

　　沈自清本來想叫他們新聞不用看了，接下來是各黨總統候選人初選，時機正敏感，多方角力廝殺，不會有什麼健康清新的好消息，選舉本來就是爭奪大權的戰爭。

　　但笨蛋們也不再是在學校等著吃營養午餐的高中生，總是要學會面對一點也不美好的現實。

　　「我無所謂，而且我的確有賺到錢，足夠養活你們這群廢物。只要你們過得好，對我來說，那就足夠了。」

　　「清哥……」

　　一群笨蛋跟著他離鄉背井北上創業，十個有九個獨居，雖然這些傢伙沒什麼本事就是身體健康，但沈自清就是怕那個萬一，他必須負起責任。

　　關掉群組通訊後，沒多久，鈴聲響起。沈自清注視來電者，壓抑著心頭的激動接通，與他三分相似的笑顏，甜美地來到他眼前。

　　「阿清阿清阿清──」

　　「太近了。」

　　林艾書依依不捨對著鏡頭蹭了蹭，才抱著企鵝大布偶，挪回合適視訊的距離。

　　「好想你，我做夢都夢到我們在南極一起孵蛋。」

　　「你那什麼夢？」

　　林艾書兩手劃了一個圓：「大概這麼大。」

　　「我沒問你蛋的大小。」

　　沈自清想說些家常的寒暄，可能老闆當久了，只會罵人，有些辭窮。雖然他不說話，林艾書還是興味盎然抱著企鵝看他工作。

　　「你不無聊嗎？」沈自清覺得只會賺錢的自己很無趣。

　　林艾書笑著搖頭，沈自清現在沒辦法出差談生意，他也暫停公開場合的活動，可以像這樣「聚」在一塊，他很開心。

　　「只是沒辦法碰觸到你，還是會感到寂寞。」

　　沈自清無法像林艾書這麼坦率說出心裡的情感，只是輕嘆口氣。

　　「你再等一等，很快就能見面了。」

　　「到時候，我再唱歌給你聽。」林艾書懷著美好的念想：趴在柔軟的大床上，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捲著沈自清的頭髮玩。

　　沈自清關掉電腦，正面迎向林艾書款款的雙目。

　　「你現在就能唱給我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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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社會的二中小男生們，與他們更加傾國傾城的總裁陛下與歌神王子。

沈自清被以為是吳候選人那派的，才會被攻擊，其實沒有，兩人只是同為林洛平歌迷，私下很不熟。